蔣勤勤認為,盡管演員的選擇是十分被動的,她仍然要走轉型這條“危險的道路”。本報記者李飛攝
■轉型之路
1996年,瓊瑤籌拍電視劇《蒼天有淚》,決定由蔣勤勤出演女一號,并且贈送藝名“水靈”。
直到國產片《英雄鄭成功》以及《射雕英雄傳》推出,她在內地才開始有了真正的好口碑。
電視劇《半生緣》中,蔣勤勤借顧曼璐這一角色打破了自己的花瓶形象。
在電視劇《耳光響亮》和電影《姐姐詞典》中,蔣勤勤成功扮演了70年代“古惑女”形象。
■記者手記
蔣勤勤在《姐姐詞典》中的表演很是讓我感到意外———雖然這部電影在首映之后,只是在六家數(shù)字影院做了小規(guī)模公映。這個被瓊瑤稱為“清秀如水,靈氣逼人”的女人在片中徹底顛覆了以往的形象,而采訪中蔣勤勤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也就是“終于有了這個機會”———她對完成轉型的渴望并不亞于她最初對愛情的憧憬。
蔣勤勤是一個有著單純動機很簡單的人,她最初大量接戲就是為了改變家人的生活,她也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,任何事情如果沒有按照她的期待去進行她就會加以指責,甚至包括愛情。她又是一個性情女子,可以為逝去的愛情在片場失聲痛哭。當所有的事情經歷過之后,現(xiàn)在的她開始變得平和,她開始學會用冷眼去旁觀,接受和體味現(xiàn)實的無奈。
談角色
比《孔雀》里的“姐姐”更真實
新京報:電影《姐姐詞典》和電視劇《響亮》是根據(jù)東西的小說《耳光響亮》改編套拍的影視劇,它們被看做是你顛覆“玉女形象”的作品。你怎么看?
蔣勤勤:我覺得,終于有了這個機會……每個演員都想有突破,但是演員是一個特別被動的職業(yè),大家最初接受我是通過瓊瑤劇,結果以后相類似的角色都會找我,很難發(fā)現(xiàn)其他方面的潛力。
新京報:你將片中“牛紅梅”這個角色稱為是“有著野蠻頑強生命力的70年代的古惑女”,那么與《孔雀》相比,“牛紅梅”和同樣有“古惑女”氣質的“姐姐”有什么不同?
蔣勤勤:《孔雀》中的“姐姐”更像一個符號,立足點很虛。片中“姐姐”騎著自行車系著降落傘那段就像一個夢,是遙不可及的。整部影片為了視覺上的美觀,淡化了情節(jié)的真實……相比之下“牛紅梅”是一個更貼近生活的人,她的情感變化在內外因上都很具體,很……“原生態(tài)”。
你看她的自信就是源于她的外貌,當所有人都看她的長辮子、扭動的腰身時,她感到的是一種享受。但她能做的就是靠漂亮的衣服和裙子,但是她也正輸在一個平庸的女子對此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“俗氣”上。
談轉型
很抵觸別人談論自己的五官
新京報:當時你因拍瓊瑤劇出名,因為瓊瑤看到你外形美麗,吟出“清秀如水,靈氣逼人”的句子,因此你還有了“水靈”這樣的別號……為什么這么迫切想要改變戲路?
蔣勤勤:其實從我進入電影學院之后就很討厭別人談論我的五官,拍戲時別人要求我要如何看鏡頭擺姿勢,從哪個角度拍我會很漂亮等等,我都十分抵觸。
拍瓊瑤劇是剛出道時的無奈。對于一個沒有畢業(yè)又沒有錢的表演系的學生來說,你的主動性有多少?轉型是一個演員最危險的過程,但這也是讓藝術生命力長久的必經之路,我一定要邁出這一步。至于成功與否,那既要看實力,也要看運氣。
新京報: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走上這條“必經之路”的?
蔣勤勤:從出演《半生緣》開始。當時是想找我來飾演曼楨這個角色,但是我說我要演曼璐,否則我寧可棄演。當時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反對意見,但是我的態(tài)度很堅定。從“轉型”角度講,我覺得曼璐這個角色是成功的,《姐姐詞典》的導演蔣欽民就是因為看了這部電視劇,改變了對我以往的印象,決定讓我演這部作品的。但是在人物塑造上,這個角色是失敗的———性格比較單一,表現(xiàn)方式也太直白。
新京報:但是無論如何改變,你都一直在飾演悲劇中的“苦情”角色。
蔣勤勤:我確實不適合出演“無厘頭”的喜劇角色……不過我飾演的悲劇角色沒有一個重復的,像這次的《姐姐詞典》中的牛紅梅,她的悲劇就是“主動型”的,是她主動選擇的悲劇。我永遠都不會讓自己用固定的表演方式和模式去詮釋角色。
談成名
也曾夢想一夜之間大紅大紫
新京報:你從出道以來就一直不曾間斷拍戲,從不給自己休息的時間,不覺得累嗎?
蔣勤勤:其實演員這個職業(yè)讓我覺得不可思議。以前我只喜歡參與文藝演出,從不愿意做主角。我是在學了七年的京劇之后,才慢慢開始適應在舞臺和鏡頭前去釋放自己的。
最初馬不停蹄拍戲是為了賺錢———我要改變家里人的生活條件。我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,那時候我每次回家都要睡在客廳里的折疊床上,沒有個人的生活空間。
上了大學之后父母只寄給過我第一個月的生活費,其他的費用我只能自己去賺。我很幸運一進大學就有人找我拍廣告,雖然他們最后違了約,少給我支付半年的費用,但是我還是很感謝他們當初讓我渡過了生活難關。
新京報:看來你最初拍戲的動機很現(xiàn)實。
蔣勤勤:我也曾想過在一夜之間大紅大紫,徹底改變我的生活。但是現(xiàn)在想起來,我很慶幸自己沒有這樣,否則一定會迷失。
談感情
對愛情的幻想期已經過了
新京報:在你出演的角色里,纏綿復雜的感情永遠都是人物悲劇命運的根源,現(xiàn)實生活中你的愛情觀又如何?
蔣勤勤:愛情是我一直都沒有搞清楚的東西……我對愛情的幻想期已經過了。
新京報:五年前,你曾因與交往四年的男友李大為分手而在《新一剪梅》拍攝現(xiàn)場放聲痛哭。
蔣勤勤:我不擅長掩飾,喜怒哀樂很容易掛在臉上。我和李大為是在電影學院時開始相識相戀的,我們的分手也許是因為太年輕了。我那時候是一個對任何事都追求完美的人,對愛情永遠都是要求別人去改變。
新京報:現(xiàn)在還堅持“30歲之前要把自己嫁出去”的承諾嗎?
蔣勤勤:不會了,一切隨緣。那時說這樣的話是以為找到了愛情,但是現(xiàn)在我不會再去想我的老公應該是個什么樣子。主動性越強,傷害就會越大。既然愛情讓我如此困惑,那么還是靜靜等待它的來臨吧。
新京報:現(xiàn)在再談感情還會堅持當初的單純嗎?
蔣勤勤:其實愛情本身是一個很單純、很簡單的事兒,兩人彼此吸引就可以在一起。但生活附加給了愛情太多負荷,有些時候甚至會發(fā)生質的改變……現(xiàn)在我對愛情不會再抱有任何幻想了,與一個人交往前我首先會問自己這個人的生活習性我會不會接受,不會再盲目了。雖然我很遺憾愛情變成這樣,但這是成熟的代價。
(記者孫琳琳)
責任編輯:屠筱茵